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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第一读者的感受 ——评《世界文学第一都：绍兴》 鲁锡堂 我大概算得上是最早有幸从头到尾完整仔细地拜读《世界文学第一都：绍兴》一书的一位读者。2023年8月冯长根教授给我寄来这部书稿打印本，请我看一看提提意见。 我一口气看下去，直到凌晨两点才拜读完毕整部书稿，感到既惊异又兴奋。惊异的是一位科学家居然跨界写了一本人文研究著作，并且立意新颖，思维缜密，论证充分，别开生面；兴奋的是作者以书名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观点，堪称一位著名热爆炸理论专家在人文研究上的一次“热爆炸”，从历史的高度和全球的视野提出并回答了“绍兴为何是世界文学第一都”这一新课题。 我是一直从事开发建设和经济工作的，混迹文化界算是不务正业，不揣冒昧，也跨界谈一下对这部跨界之作的几点粗浅读后感。
体现科学精神的人文研究。理工科思维与传统的文化研究有较大差异，但不同思维的激荡却潜藏着学术融合与突破的可能。科学精神更提倡怀疑和批判，致力于不断创新进取；更强调理性与实证性；更重视以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作为科学认识和研究。《世界文学第一都：绍兴》一书的写作和论证风格，很明显带有一种科学家认知和行为的烙印。这种风格在我们常常读到的人文社科学术著作中是很少见的。它不仅给我们别具一格、耳目一新之感，更主要的是作者以科学的眼光，打量着古往今来的绍兴文学和世界文学，以翔实、可靠的数据，绵密、严谨的论述，科学地论证了世界文学第一都为何是绍兴这一重大课题。对这种引经据典、言必有据、定性定量、高度凝练的分析论证，作者虽然谦称为“综述”，“是一本综述性地方文学史专著”，是“那些丰富多彩的文献资料就成了写作本书的基础”，但恰恰是这种科学严谨的“综述”观照了、折射出了人文社科研究领域普遍存在的行文天马行空、论证粗枝大叶、观点难以服人等现象。 大数据学术时代的人文探索。大数据学术研究时代已然到来。哈佛大学社会学教授加里·金说：“这是一场革命，庞大的数据资源使得各个领域开始了量化进程，无论学术界、商界还是政府，所有领域都将开始这种进程。”在自然科学及商业、经济等其它领域中，研究和决策正越来越基于数据和分析而作出，而并非基于经验和直觉。人文研究领域似乎行动迟缓。本书以数理统计入手，用数据说话，盘点了二千多年来的绍兴文化及其文学家家底，独创性地绘制出《绍兴文学家的“金字塔”图》，将被收录进《中国文学家辞典》和《中国文学史》等权威辞典、教材中的绍兴文学家，从公元27年到1949年不完全统计的501位，分为整个“金字塔”大模型六个层级，从最底层501人升层到268、92、20、3人，到最顶层1人，形成文学家成就与文学影响力阵形数列，分析论证了“古都绍兴在中国文学史上光彩夺目，可谓举世罕见，绝无仅有”的观点。这是一个数据图表说话、逻辑自洽严密的论证体系，它体现出其在人文研究领域的前瞻性、科学性和引领性。难怪有学者建议，哈佛大学与北大等正在合作建设CBDB（中国历代人物传记资料库），如果把本书九张表格的内容数据化处理，能够丰富数据库，填补CBDB的绍兴空白。
多学科交叉研究的人文典范。出版社在本书的封底介绍中这样评价：“这是一部学术含量很高的著作，立论严谨，论述绵密，数据翔实；又是一部生动感人的作品，书中详细叙述了古都绍兴的文学盛事、著名文学家的人生，让人仿佛回到那个丰饶的文学现场。”也许，这正是多学科交叉研究成果的魅力所在。多学科交叉研究的重点在于利用不同学科之间的交叉性来攻克各种难题，它所体现出的有效性则不仅在于单一学科的研究，而是在于多个学科之间能够交叉对相关理论进行深入探索，以及更加有效地避免各种困境。多学科交叉研究的优势在于从不同学科中提取最有效的信息，并将其集合成协同的研究方法和路径。它通过将不同学科的研究成果进行组合和分析，以求出解决实际问题的解决办法。《世界文学第一都：绍兴》是一部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中多学科融合的跨界之作，书中多能找到运用信息学、统计学、设计学、档案学等分析研究的蛛丝马迹，很新颖，很干炼，也很有说服力，既具有学术性又具有可读性。 桑梓情结下的人文情怀。绍兴自古以来就是越宋古都、“海内剧邑”“浙东首城”“天下巨镇”，至少在唐五代和宋之前就一直是浙江乃至江南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它是国务院命名的首批二十四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之一，被称为一座“没有围墙的博物馆”。毛主席称之为“鉴湖越台名士乡”，习近平誉之为“浙江的罗马”。《世界文学第一都：绍兴》一书全过程既饱含深情、充满激情，又保持冷静、体现理性。譬如，书一展开就气势磅礴，序言别具一格、别出心裁，没有拖泥带水的叙说，而是采用论证式“他说”——从王羲之、李白、王安石到毛泽东、周恩来、习近平等历代名人评价绍兴的34句名言排比为序，可谓非常和谐、令人信服的“二律背反”。作者为了了却“要给家乡绍兴献上一个礼物 ”的心愿，没有创作那种运用名人光环的草率应付之作，而是独具慧眼，一语道破，说出了一个家乡人没想到、想到了也不敢说的观点。虽然家乡可能会有人对这个“绍兴是世界文学第一都”的观点不够自信，但此书应该足以令我们对作者的文化自觉、学术自信和乡梓情怀予以点赞，并思考如何以实际行动利用这个文化IP，做好“世界文学第一都”建设的实事，进一步打响这张文化品牌，让“越宋古都、名士之乡”放射出更加灿烂的文学之光。
饶是如此，如果本书再有一两个章节，能以“自证”与“他证”相结合，分析论证一下诸如西安、南京、北京、洛阳、巴黎、爱丁堡、圣彼得堡、莫斯科等一些中外文学名城不及绍兴，抢不到“世界文学第一都”名头的，也许会更丰满，更令人信服，但考虑到作者写此大著是为了完成“给家乡献上一个礼物 ”的急切心愿，也就不能苛求了。反正，如有不服绍兴“世界文学第一都”的，哪个城市都可杀将出来，大战三百回合。 （根据本文作者鲁锡堂在2024年8月8日浙江省作家协会、省文史研究馆、鲁迅文化基金会在杭州主办的冯长根专著《世界文学第一都：绍兴》座谈会上的发言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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