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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国企党建样本《茅台》出版——何建明笔下的“茅台”密码之二 ... ...

|原发: 上海何建明文学研究院

放大 缩小

全国党建研究会《国企》刊网2023年1月3日发布(党建好故事创作编辑研究中心组稿)整个厂房里共30多人,每一个人似乎都像高频率旋转着的机器。她们手脚并用地拼命抢活,像比赛似的。除了铲曲料的“叮当”“叮当”声外,就是一个个各自拎着像制砖一样的坯具的踩曲工的忙碌身影——她们一般先用铲子将曲料填入坯具中,然而赤着双脚在37厘米长、28厘米宽的坯具里将松软的曲料踩踏成结实的曲块,她们围绕坯具有节奏地来回踩踏着……你可以看出一个个女工在踩踏时巧用全身的力气,抖动着全身的每一个部位,而且双脚的踩力必须是均衡的、有节奏的,直到将松软的曲料踩成结实的中间隆起约14厘米高、垫座7厘米高的砖形曲块,再将其整齐列排在地面上,由拉曲工负责搬运到另处的储曲间。

我注意到,踩出一块曲,一位女工需要用时两分钟左右,在坯具上面不停地踩踏……这个劳动强度很大,车间的气温在40摄氏度左右。

“通常车间内比室外的气温高出五六度,一般都在38到40摄氏度……”车间主任说。

我进入车间不到5分钟时间,感觉衬衣已经开始被汗水浸了。劳动着的制曲女工们更不用说了,她们的汗珠不停地从脸庞上、发根里淌下,上身的短衫都是湿透了的。没有人在擦汗,只有挥汗,那汗水也随之一起洒落在曲料之中……

“一个班次每人要踩多少块曲?”我需要了解这个强度的劳动。

“大约250到300块……”

如果每块按踩踏步数为200下,那么一个女工上一个班次就需要踩踏60000下。

用力地踩踏60000下,是怎么样的劳动强度,不妨请经常跑步的人试一下。反正一天走20000步已经接近我的极限。60000步对我而言,是个不可想象的挑战!

然而,茅台厂的制曲女工们每个制曲班次基本都是这样……无法想象的辛苦!

在现场,我看着一位年轻的女工,她看上去30来岁,才上班一个来小时,她上身的衣衫已经湿得贴住了她的身子,我想上前跟她说句话,问一声“辛苦不辛苦”,可又立即觉得自己很蠢,明摆着是非常非常辛苦!与她和她的工友们相比,我自惭形秽。

没有打扰她,只觉得大汗淋漓中的这位女工很美,她的身材很丰腴,双脚踩踏时的感觉就像在跳着一种她自编自演的劳动舞曲,这种踩踏需要双腿同时用力,然而又不是那种蛮力,她轻盈的身子随双脚的移动而在不停转动,虽然转动的幅度仅在三十几公分的坯具上,却犹如在舞台上一样,可以看得出她已经踩踏得十分娴熟和自如。她在踩踏时的身子尤其是臂部和整个上身一起在有节奏地抖动着……这时的汗水随之从她的发根、额上、双颊、肩膀和身体上流动与挥洒出去,洒落在双脚踩踏的曲料之上和坯具之外的地面上。她因劳动涨红了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专注,一块又一块曲在她优美的“舞姿”下脱颖而出,方方正正地排列在那里,像飒爽英姿的女战士一样,等候着血和烈焰的洗礼。

老实说,这种女性的劳动之美,已经很少看得见了,以至于我有一阵愣愣地站在那里欣赏起这种少见的带着强烈节奏的美。

其实我知道,这位不知是谁家的“小媳妇”,内心或许并没有像我们想象得那么愉快,因为我知道,整个车间的制曲是“多劳多得”、按件记工取酬的,如果不是像这位女工那么拼命地干活,就不可能有七八千元的月收入。

但茅台人有一种自豪感是其他人所没有的,也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那就是,他们视“茅台”的名声和质量为自己的生命之魂。“谁要是刻意给‘茅台’造谣诬蔑泼脏水,谁要敢在质量上给‘茅台’玩虚夸,我们没有一个人会答应的!”茅台厂的员工们,从上到下,在这一问题上没有一个人的回答是不一样的。

令人惊奇的是,整个茅台镇上的十几万当地人,也几乎都是同样的声音:不能坏了茅台名声!谁坏茅台名声就等于砸了自己家的饭碗!甚至那些制造“茅台镇酒”的酒贩也这样说。因为他们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靠的依然是不败的“茅台”。

在市场上人们如果按官方定价买茅台酒的话是1499元,如果黑市价可能是3000来元,可有多少人知道,茅台酒实际上出厂价仅有969元。

969元一瓶酒贵吗?你若看到制曲车间的女工们流汗的现场,穿着反复湿透的衣衫、在40摄氏度高温下一干就是七八个小时,你还会感觉茅台酒贵吗?

969元一瓶酒贵吗?你知道这一瓶茅台要经过多少道工序?整整165个工艺环节,细分超千道操作!有统计说,一瓶普通茅台酒从投料到出厂,有8100多个人工参与,而制曲女工流汗挥洒的场面仅仅是其中一个人的劳作工序!

确实对普通百姓来说,喝一瓶酒花上千元钱是贵了,但“国酒”的生产严格遵循传统工序,从不偷工减料、马马虎虎,企业的成本也绝对不薄。所以,人们饮酒时开怀或悲切——那都是个人的喜与悲的宣泄,谁曾真正想过这美酒的香味是如何酝酿出来的?又有谁能透过酒香感触生命的跃动和泪花的闪烁?

市场上一瓶茅台1499元显然贵了些,而有人卖价3000元更让一般人喝不起。于是喝“茅台”成为一种身价和品质,甚至是“场面上的事”。在社会不断发展的今天,这也不足为奇。满足人民对美好幸福生活的追求和向往是现代化中国奋斗目标的体现,喝高端一点的酒未尝不可!

许多人在痛恨“茅台”贵、“茅台”疯的时候,却极少痛恨以往上万元的“人头马”“路易十三”“拉菲”等洋酒,似乎洋酒的贵是应该的,因为它原本就是“贵”,而我们中国自己的酒本来就“土”,既然“土”就不能“贵”。这种骨子里的洋奴逻辑在一些中国人的意识里根深蒂固,也很丑陋,他们与生俱来似乎就缺乏对自己民族的自信和自豪感。

看着身边几十个“舞动”着的制曲女工,我的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头上有点堵——原本茅台“贵”在此处啊!

走进一条走廊,就明显感受到了另一番状况:那里面灰尘很大……

“这就是放曲的发酵仓。一般一天制作的曲就要放满一间,第二天就要放第二间,一共约30间,也就是说这里可以存放一个月量的曲块,如此反复循环。”车间主任带我走到一个储藏间门口,便站住了脚,因为里面的尘埃太浓了,一米外你看不清人脸。

这尘埃是必然有的,它是放置在稻草中的曲块在风干后翻动和搬运时搅动出的飞尘——专家说这也是一种自然催化下的微生物状态,是成曲的一部分“生命内容”。

发酵仓里面都是稻草,那是从当地农民手中收购而来的,比一人头还要高些,它的作用是嵌在一排排曲块的中间,保持曲块之间有通风的空隙,这样才能使曲块在风干中发酵。这看起来很原始和农耕式的传统作坊陈设,却透着“茅台”一道又一道绝对独特的工序与工艺。里面干活的工人更辛苦,三个人,两个是女工。

“需要一名男工是因为他个头高些。曲块排列到上面时,女工举不上去……”车间主任解释这里为什么需要男工。

在这里干活更辛苦,除了要搬移一块块曲块并放置排列齐整之外,灰尘侵袭更让人有些窒息——工人必须戴口罩、穿长衫……而每个狭窄的发酵仓也就20来平方米,又憋又暗,温度比踩曲晾堂还要高出几度。

“一般这里都在40度以上……”车间主任说。我注意到,里面工作的女工,不仅上身的衣衫湿透着,而且裤腿和屁股上全湿透了!

尘埃的朦胧之中,我看不清女工们的脸庞,但我似乎能感受到她们的心跳声——

这心跳声让我羞愧,令我感动不已。让我闻到了酒的味道,让我似乎一点点儿开始知道什么叫“酒”了……

那一天早上我在“茅台”第三制曲车间前后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出来时,我的衣衫也已湿透了。虽然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看着劳动者劳动的旁观者,我流的汗并非劳动之汗,然而我内心也有一种酣畅——是好久没有看到的劳动景象被我再一次真切地看到了,而且深深地感动了我!

离开制曲车间时,遇到一位男制曲工,他说他父亲过去也是踩曲人,后来他接了父亲的班,一干就是十几年。“茅台”这些年除了保持传统的工艺外,同时还不断地进化和提升工艺,比如踩曲这一工艺上,由于女工踩曲比男工更具柔软性,所以一线车间的踩曲工种女性占的比例更大,因此这位男踩曲工说他现在在车间干的活主要是搬运曲块这样更适合于男工体力的工种,而他的姐姐、妹妹在踩曲车间已经干了好几年,她们还都是车间的先进工作者。她们轮流着一个早班、一个午班,同样在车间与其他姐妹一样,辛勤地劳动着。

这是我第一次真切感受“茅台”的味道与它为什么“贵”……

(节选自《茅台》序章1》

(责任编辑:蒋鑫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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